寒泽.doc

专门放文的号。
明日方舟/克雷加文夫妇/棋字
重返未来1999/铠鹃
长期蹲坑底:冰火Stavos,《贩罪》蛇枪,《鬼喊》碧银,《浮士德》浮梅,诺兰蝙蝠侠三部曲喜马拉雅师徒

图/唠嗑/未搬运旧文是@寒泽.jpg

【锤基】春天的十七个瞬间

*1.2w清水一发完

*HP AU ,有隔壁剧组斯卡曼德骨科客串(少)

*时间线混乱请关注日期(你

*狗血如注ooc有






2010.4.10


初春的伦敦街头飘着细雨。从天空到路面到处灰蒙蒙一片,让小街破败的墙壁上原本并不起眼的喷漆涂鸦惹人注目了一些。墙角随意放置着建筑材料,都积了灰白色的尘土。

一栋废弃不用的百货大楼守在路边,一楼站着塑料模特人的橱窗外立着一个上世纪二十年代风格、已经斑驳落漆的红色电话亭。这一带的电话亭早已经废弃不用、仅作为装饰品存在了,但透过因为蒙尘已经变色的玻璃,留心观察的路人能看到有人正在里面“打电话”。


事实上,还不止一个。


“62442,”索尔急不可耐地低声吼道。他等不及冰冷的女声问他有什么来意,鉴于洛基——他的叛逃魔法部的(“可能”——不,根本不可能,只是魔法部一向不待见他而已。)弟弟,双手正被他铐在身后,一双绿眼睛里闪烁着能把他扎成筛子的怒火,死死瞪着他。跟从前他不小心碰翻了他精心制作一下午的魔药一样,或许更甚一点,索尔没那个多余的精力去判断了。“傲罗办公室第一小队分队长索尔·奥丁森,任务执行完毕,请求进入。”

“竭诚为您服务。”女声并未因为被堵住了问话而出现情绪波动,仍然冷冰冰地回复。一张银色的卡片被吐到索尔手里,伴随老旧的“吭哧吭哧”声电话亭向地下沉没。黑暗渐渐包裹了他们。



“这一个月你都在哪里?”

索尔尽量克制自己不去看洛基的眼睛。他假想那双绿眼正积聚怒火和嘲讽,眼圈苍白的皮肤泛起红色——他受不了这个。他或许,不,他一定会心软的。

而只要他制住洛基的手放松一瞬,对方就会在一片绿光中化作乌有。幻形术,他极擅使的无杖魔法之一。而对于一个被魔法部发布通缉的失踪犯人,逮到一次就绝不允许逃走。


“哈,怎么,你也相信是我盗走了宇宙魔方,投奔约顿海姆。”

这是赤裸裸的嘲讽。可能这是洛基除了无杖魔法之外最擅长的技能,所以索尔对它格外熟悉。

“你知道我不会,洛基。我永远不会——不会怀疑你,”索尔声音里的疲惫替他掩过去了一点点心虚。毕竟洛基有过不诚信的前科;但他发誓只是起了瞬间的疑心,他始终坚信洛基对魔法部的忠诚。“只是,你明白,工作需要。”

“没关系。没准儿你是对的呢,永远不要相信‘神秘事务司的邪神’对任何事物的忠心。”

听听,那双刻薄的嘴唇现在攻讦起他自己来了;他听得出洛基什么时候在说真心话、什么时候在扯谎,也听得出他鄙薄的语气里有多少悲伤。索尔心里堵得不舒服,但他也不知怎么开口才能应对好,毕竟这次被捕应该是两年来洛基跟他接触距离最近的一次,也是说话字数最多的一次,意识到这点之后他真有点措手不及。


他听见洛基在黑暗中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


一分多钟不算很长,在流淌在空气里的诡异情绪中消磨得更快。

门厅里空无一人,所有人都在办公室里忙着加班加点。文职人员对着满屋飞的纸飞机*和小山一样的羊皮卷焦头烂额,外勤人员忙着在全国范围内搜索约顿海姆成员的踪迹。一个月来,从洛基失踪开始,魔法部就为这个过去几乎销声匿迹然而再次露出獠牙的巫师组织忙得不可开交。

这也正为索尔省去了招呼同事的麻烦,也为洛基省去了无数情绪各异的注目礼。这倒正合他意,索尔感叹。他尽量轻地控制住洛基的双手,带他走进电梯,按下最底层的按钮。

“我得感谢你还没堵上我的嘴,”在索尔惊异的目光中洛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迅速开口。“本来我应该有更充足的时间来陈述……不过我们现在精简一下。你记好了……”


索尔突然睁圆了眼睛,惊恐地看着洛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


“约顿海姆的基地在地下,一直在变换位置,而且屏障封锁无从突破。”洛基苍白的面颊更加憔悴,颧骨突出得厉害。

“你要找到我,就……追踪我的……”说到最后一个词组时洛基的声音中断了片刻,索尔死死盯着洛基逐渐褪去血色的嘴唇,勉强读出“绿色”和“宝石”两个字眼,还差一个定语他没弄清楚。他的黑发光泽黯淡下去。

“它上面有我的魔力波动,我会尽力……打开……封锁。”洛基张了张嘴显然想再说些什么,但绿莹莹的光芒已经没过了他的脖子——洛基在一秒后完全消失了。


电梯门吱嘎打开。阴冷的空气流进电梯间,只剩索尔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黑洞洞的长走廊和尽头的审判厅。




2010.3.9


“我说,弟弟。”

索尔屏住呼吸,比被施过无声无息咒还要安静。海拉的风格就是让别人永远不能掉以轻心,她最平静的时候或许正是血案在她心中酝酿的阶段。

“鉴于与我搭档的那位傲罗首席已经为他的弟弟操碎了心,我实在不愿成为这第二个,免得傲罗指挥部从此成为街道居委会。”还是骨科盛行的那种,索尔在心里补了一句。

“如果你是想就自己的性取向和恋爱对象向亲人寻求宽慰,那么我建议你去找爸妈。咱们家庭在魔法界还算是很开明的,‘哦索尔小宝贝,别为这个伤心难过,我的心也要碎了。’芙丽嘉准保会安慰你的,即使你爱上了你的亲弟弟。”

喔,当然了,没准她还会说“洛基是个温和的孩子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然后建议他直接去给洛基表白,大概还会塞给他一本十四行诗。妈妈绝对干得出来,索尔相信。

“总之我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也没空作为姐姐关心糟心弟弟的感情问题。”海拉专横地总结陈词,“走的时候带上门。”

索尔听得出来这是她表达“不干涉不反对”的方式,于是欢天喜地准备离开。等他走到办公室门口又被海拉叫住。


“但我想,关于洛基已经两年没跟你说过一句整话的问题,你得抽空解决一下才行。”

海拉半眯着眼睛,“事实上他可以说是处处躲着你。”

“……我知道。”索尔感到喉咙干涩起来。


这是一个难解的谜题,而肌肉发达的一线傲罗并不擅长抽丝剥茧地分析与思考。

但海拉是对的,她一向是对的。

洛基确实事事躲着他,从两年前那场N.E.W.Ts考试开始。




2008.7.31*


七月的最后一天,盛夏的气息在伦敦也是如日中天。索尔没有任务,就请了假在家。今天是他弟弟的N.E.W.Ts成绩寄到的日子,他觉得自己必须在场见证这个重要的时刻。

洛基给室内施了个保温咒语,确保卧室里始终处在二十五摄氏度的舒适区。即使如此他仍然显得有点蔫巴,趴在床上,下巴抵在《千种危险沼泽植物及其性质》略微泛黄的书页上,目光茫然地盯了半天也没翻一页。

洛基平时看书的状态绝不是这样,但索尔此刻也在开小差以致没有注意到异样。他的眼神有点失控地黏在洛基黑色长裤包裹的臀部,想象有一条柔软的猫尾从那里伸出来,在慵懒的空气里一下一下地甩。金色的光线会把黑色的猫尾晕染上光泽,像午后霍格沃茨黑湖的波光粼粼。

猫头鹰撞上玻璃窗的巨响打断了二人难得的共处一室。洛基敏捷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大步走过索尔身边,把猫头鹰从一次次徒劳的撞击中解救出来。他安抚性地给猫头鹰顺了顺毛,接着直接解下它腿上绑着的羊皮卷。他不急着打开,而是慢条斯理地指示索尔:“去给咱们的信使拿点吃的。”

下楼后去往厨房的路上一定会路过起居室,芙丽嘉和奥丁都在那里。海拉在她的卧室,但爸妈一定会喊她。索尔为猜到洛基的小心思雀跃不已,答应了一声就吹着口哨下了楼。


洛基果然没拆羊皮卷,他正专心地逗弄小猫头鹰。它身形小巧,全身羽毛都是黑色的,看起来就很符合洛基的审美。

看到芙丽嘉走了进来,洛基站起身。“没关系,孩子,别这么刻板。”金发女巫笑得很灿烂。“索尔说你的成绩单到了,我想我应该来——”

“是的,妈妈。”洛基轻声说,“我想让你看看。”

“小洛蒂*很有信心。”听起来很像嘲讽,但洛基听得出来海拉想要表达善意。奥丁没什么办法地看了看她。

洛基把羊皮卷展开,让字迹显露在阳光下。“魔咒学,O;变形术,O;黑魔法防御术、魔药学、草药学、算术占卜、古代如尼文……全都是O*!太棒了洛基!”索尔显然是发自内心地高兴。

“这有什么稀奇的。”海拉撇撇嘴。她当然有这么说的资格,鉴于她当年的考试也是全O通过。

“说得没错,”洛基若有所思地开口,旋即牵扯出一个微笑,意有所指地看向索尔。他同时把手伸进口袋里,索尔知道他握住了那个他贴身携带的、常年装着福灵剂的小玻璃瓶。


“我可是喝了福灵剂呢,怎么可能考不好。”


“洛基。”索尔沉下脸。

那是场性质恶劣的、未遂的欺诈,闹得他们都红了眼。洛基很有可能这一个半月都在因为这而跟他生闷气;此刻他满怀恶意地旧事重提,索尔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听语气他全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反倒是索尔坏了他的好事似的。

“你什么意思”——在他问出口之前,洛基已经大步流星地离开房间,海拉瞥了索尔一眼,跟在他后面也出去了。

索尔和芙丽嘉、奥丁面面相觑,整整齐齐地叹了口气。




2010.3.21


“这不可能!”

“不要砸我的桌子,我只破这一次例。”海拉头也不抬地又签下一份文件,她右手边已经堆了半米高的牛皮文件袋。

也只有她能完全不被索尔的暴怒影响,还能在气势上反压一头:“我也不相信洛基是叛逃的,但魔法部总有比你我更高的高层,而他们对神秘事务司从未抱过信任。”

“他们是从不对自己不能掌控的力量抱有信任。”另一张办公桌前忒修斯冷冷地接了一句。“但恕我直言,奥丁森们,你们的弟弟这回确实是可疑了点。”

“不关你事。”索尔知道这话压根没有道理,但他还是强硬地回击。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胸口,把他的愤怒逼得走投无路,急需向外释放。

“至少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洛基的背叛,他可不会明目张胆地违反一百多条魔法部条例。”海拉慢条斯理。“不过通缉令方面我们倒是扯平了。”

忒修斯脸色变了变,稍微闭了会儿嘴。整个首席傲罗办公室里只剩下海拉批文件的唰唰声和索尔焦虑的踱步声。


“但约顿海姆很难解释。”忒修斯疲惫地揉揉眉心,“他们先前已经在奥丁森家族倾力围剿下几乎全灭,为什么这时突然在全国各地活动、作案?受害者既有巫师也有麻瓜。想想看,宇宙魔方是约顿海姆的秘宝,我们中唯一有能力解读它的人失踪了,约顿海姆东山再起。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我知道。”海拉的声音冷若冰霜。“洛基从小就耍惯了花招,我都把他看在眼皮子底下。”


“你最好保持警惕。”忒修斯饱含警示意味地看了一眼海拉。“不劳阁下挂心。”她不耐烦地挥挥手。

一只纸飞机从门缝挤进来,正中忒修斯脑门。“啊哈,你的活儿来了。”海拉毫不掩饰幸灾乐祸。“少废话,也跑不了你的。”忒修斯利落地披上外套检查好魔杖。

“我这儿还有几本文书,你先去,我能跟上。”海拉漫不经心地又蘸了点墨水。忒修斯也不多言,给纸飞机施了个咒让它给纽特报个信后冲出办公室。


“说吧。现在只剩我们了。”

索尔打破沉默。海拉搁下蘸水笔,把索尔的脸从额头到下巴扫描了一遍。“我会为你争取到权限,让你负责追捕洛基的任务。别那么惊讶地看着我,难道我就不能偏袒我的弟弟?”海拉好像狠狠出了一口恶气似的。

“洛基是咱们家唯一一个跟我有一样发色瞳色基因组的人,他回来的时候少一根头发我拿你是问。”


索尔觉得堵在胸口的巨石轻了那么一些。

“那你呢?”索尔没有道谢,他知道海拉会嘲笑他。

“我?我要亲自去收拾那帮约顿海姆的杂鱼。”海拉终于露出残忍的微笑;那才是她的本色。


“还有,我真恨蘸水笔。写字慢又划纸。”




2010.3.20


魔法部地下九层,神秘事务司。

看窗子上显示的天色,应该是到了傍晚。显然今天魔法维修保养处的人心情不错,夕阳放出温暖活泼的橙红色,在紫色粉色的云层簇拥下缓缓下沉。洛基看看表,离下班时间只剩十分钟,便利落地收拾好了东西,跳上办公桌,百无聊赖地晃荡小腿。他感到裤管有点太宽了。

还有七分钟。他懒懒地伸出右手,冲窗帘的方向挥了一下,厚重的黑天鹅绒布应声而动,把窗子遮得严严实实。他享受无杖魔法,而且练习得非常纯熟;无须魔杖的束缚,魔法的力量流淌在他每一寸指尖,他指挥它们就像尼基什指挥第五交响曲。

命运沉雄的旋律被打断了。他的办公桌传来一阵不规律的震动,他赶紧跳下来;皮鞋点地的脆响被一列列置物架摇动的声音盖过了。震动不算剧烈,他猜想是某件物品有点失控,稍作处理便可无事,便一列一列搜索起来。

一阵突然爆发的刺眼蓝光省去了他的麻烦。宇宙魔方——他低声咒骂了一句。跟它沾边,那必定是麻烦事,说不定还要加班;而今晚是回奥丁森大宅家庭聚餐的日子,他不想迟到。

蓝光同时带着冰冷的温度和躁动不安的气息,夹在其中的洛基感到头昏脑涨。昏沉很快转化为刺痛,洛基挣扎着摸索到宇宙魔方旁边,直接把手覆盖上去,试图安抚它波动的能量。

结果是出奇的有效。魔方瞬间收敛了光芒和能量,片刻间整个神秘事务司鸦雀无声。如烟如雾的能量在魔方内部流动,难解的符文时隐时现。洛基出神地凝视魔方,有如静夜中凝视一朵将绽的昙花。

直到那符文瞬间放大,滚动的速度骤然加快。洛基的瞳孔猛地收缩。


“约顿海姆正在苏醒。”


此事绝非偶然,且非同小可。洛基马上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

宇宙魔方是十九年前约顿海姆组织被剿灭后流出的秘宝,十九年来魔法部找不到一个人读得懂它。或许是洛基每一节强撑住不睡的古代魔文课突然显了灵,当他面试时第一眼看到魔方就脱口而出它其中流动的一句符文含义。正因这件事洛基才被录取进神秘事务司,担任他毕生梦想的浪漫闲职。

在神秘事务司任职的两年间他从未中断对魔方的研究。他的结论之一就是,魔方具有“信息传递”的功能。

至于怎么实现,直到刚刚他才看到。

他抓起魔方,迈开长腿往门外冲去。他必须立刻把它上报高层,绝不能走常规程序层层向上呈递(等到二十位官员把文件签过字后索尔的智商都能赶上芬里厄了),没有人承担得起浪费时间的后果。此刻他恨透了魔法部不能幻影移形的规定,也有一点点后悔在校时沉迷学习疏忽锻炼身体。

只是他还没跑到门口就被迫停住了脚步。

寒冷像一只巨手抓住了他。从握住魔方的手开始,低温扎进洛基的血液。无形的能量让他置身泥潭动弹不得,直到发白的蓝光把他吞没。

完蛋,这回赶不上芙丽嘉的榛子巧克力馅饼了,又让索尔捡了个大便宜。洛基失去意识前这么想。


洛基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床垫大概是鸭绒的,坐起来的时候软软乎乎。房间跟他的办公室一般大,布置简洁,唯一的光源是光线苍白的顶灯。虽然他是个格兰芬多,但往斯莱特林跑了七年,他动动鼻子就知道这里是地下。

看样子他们——先甭管是什么人——请不起维修保养人员,不然不会舍不得在地下开个窗子,装饰装饰外面的天色。比魔法部还穷——洛基嫌恶地皱皱眉头。

他伸出右手食指在空气里一点,绿色的数字立刻浮现在空气里。“19:00”,晚餐开始的时间。芙丽嘉一定在担忧地询问为什么他还没到,奥丁坐在长桌首座,严肃地绷紧他脸上每一根皱纹。海拉会不以为然地那叉子戳牛排,说“小洛蒂一定又在跟大脑室的藏品相亲相爱了”。

索尔呢?他会说什么?他会换上家居的休闲服,他会先开一瓶餐前红酒,他还会往盘子里先放一块炸鸡翅,然后被海拉敲一个爆栗。

但他想不出索尔会说些什么、用什么语气什么神态。他逃避去捉摸对方已经很久了,久到只记得金发的弧度、面庞的线条和阴影,却看不清蓝眼里浮起的情绪如何。


他的思绪就在此刻被打断。房间门被无声打开,门外黑洞洞的走廊像是一张没有署名的请柬。

洛基微笑,整理好西装的褶皱,步履平静地前去赴宴。


“劳菲。”

洛基第一时间辨认出了面前的人。他的画像常年挂在傲罗指挥部的墙上,用那桩十九年前的战争警示后人。

他们就漂浮在一片黑暗中,宇宙魔方悬浮在他们中间,发出莹莹的蓝光照亮视线。房间外的黑色不是走廊而是空间,而且极有可能是魔方创造出的空间——这是洛基的研究成果之二:宇宙魔方拥有“空间”的力量。

“洛基,是吧?让我们省些时间直奔主题:我需要你的合作。”

劳菲的声音低沉嘶哑,放在黑暗的空间里听起来就像索尔小时候害怕的童话故事里的巫婆——他小时候真被芙丽嘉的故事吓哭过。洛基不耐烦地等着下文,顺便开了个小差。

“约顿海姆会卷土重来,而我们需要宇宙魔方的力量。你知道它是我族的秘宝。而如今世上,能使用它的只有你一人。”

洛基的第一反应是:约顿海姆是一个多么不靠谱的组织,劳菲又是一个多么不可靠的家族,自己的秘密武器居然要靠一个在魔法部供职的奥丁森才能使用。

“如果我说‘不’呢?”洛基反问。

“那么,”劳菲的红眼睛露出诡异的笑意,“我有无数方法让流淌着约顿之地血脉的人生不如死。”

别开玩笑了,奥丁森跟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扯不上一点关系——洛基刚打开嘴唇,舌头就僵住了。

他半边身体里的血液在灼烧。滚烫的,岩浆一样的血液冲刷血管渗透皮肉,好像要把他的身体化作灰烬。“如果你愿意,我们把另一半也进行到底。”劳菲狞笑。

“你就从不好奇为什么只有你一人能读懂魔方的力量和语言吗?”

“约顿海姆的劳菲拥有解读魔方的能力,这种能力只会存在于最近出生的继承人身上。我虽然依然能使用它,但已经读不懂它新的语言。”

“奥丁只是收养了你;你是劳菲森,我的孩子。”


洛基的震惊在两秒后被他强压下去。“那么,请允许我猜想……”他竭力支撑着不因右半边身体的剧痛而显出弱势,“我会被奥丁收留,是因为你知道魔方会被魔法部带走,而你希望你的后代能接触到、甚至是研究、利用它,”他不得不先停下喘一口气再继续说,“奥丁在魔法部位高权重,即使他退了休,不问世事四处云游,他的后代也一定会在魔法部就职。”

“聪明。”劳菲干巴巴地鼓了两下掌。

“所以,你是否接受我的邀请?”劳菲试图用出煽动的语气。“约顿海姆崛起后,你会与我平起平坐。”


“我要考虑一下。”洛基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句子。“你真不适合当个游说者;你听起来像感恩节被索尔宰掉的火鸡。”


洛基被送回他醒来的房间。大概是为了让他保持“考虑”时的头脑清醒,劳菲施加的惩罚减轻了一半的力度,代价是由半身扩展到了全身。等于没有变化,洛基愤愤。

投诚?这是个好点子,而且绝对是他的风格——用索尔的话说,“没什么比这更洛基了”。

但是做梦。

他脑海里止不住地浮现出奥丁森家族聚餐的画面。七点二十,海拉已经扫荡了一块牛排,正在撕扯火鸡;索尔差不多结束了他的炸鸡配红酒,开始转攻更传统的炸鸡配啤酒。芙丽嘉纵容地微笑,奥丁捋胡子。

我在哪儿呢?我在没有窗户的地下室;我连饭都还没吃。洛基把手放在肚子上,尽力把精力从痛觉上解放出来,祈祷约顿海姆不要有虐待囚犯不给饭吃的传统。


最晚今晚十一点,海拉会确认我的失联。明天,3月21号,魔法部就会下达公文,正式确认我失踪。

真是个美好的春日起点,洛基这么想着,无意识地握住外套口袋里的小瓶子和瓶身上的绿宝石。




2010.4.10


是时候可以动用福灵剂了,洛基想。


他的“考虑”已经进行了半个多月,劳菲只在头几天来探过他的口风。再被连续糊弄了几次后他也就不来了,只说“考虑好了直接告诉给你送饭的守卫”。

如果不算逐日增加的刑罚的强度,他简直都能算得上优待俘虏了。

随着时间推移洛基愈发清楚地感知到,那不仅仅是一种痛觉的施加,随着血液一同灼烧的还有他的魔力。

换言之他的身体状况和魔法能力都在一天天被削弱。洛基据此推测,如果自己始终不表态或投诚,劳菲大概也没想留下这个活口。

但他一天都没有闲着。


“你最好不要动逃跑的歪脑筋,”半个月前劳菲最后一次见他时留下警告,“与魔法部的踪丝原理相近,你任何实用魔杖的行为都会被我感知到。”

洛基只是冷笑。


他仗着精通无杖幻形,利用随时可以隐匿的分身,在半个月内摸清了约顿海姆的地下基地。

纵使能力不断衰弱,半个月内洛基能做的事也不算少。正因如此他才愈发认识到约顿海姆实力的强大:如果把他们在地下藏匿的战力比作主菜,那么一个月前在各处爆发的小冲突连漱口水都算不上。

除此之外,在宇宙魔方的帮助下,整个地下基地已经建立起了对外隔绝的屏障,这让外界根据魔力波动探查到洛基的可能变成了零;而且整个基地会不定时改变自身结构。

在神秘事务司呆了两年,信息搜集和整理早已成为洛基的本能。但他实在没法在环境不断变换的条件下勾勒出一张完整的地图,而盗取宇宙魔方、切断能量源尚不在他这一步的计划之内。


洛基只好生平第二次将希望寄托在命运女神身上。希望两天前探清的出口和道路还没来及变化,我的幻形可没法持续太久了——他凝视着小瓶瓶盖上镶嵌的绿宝石,深吸一口气,拧开瓶盖,灌下了半瓶福灵剂。

他分出一个不透明的幻影,同时看到两个自己。他审视幻影苍白的脸色、凹陷的两颊和浓重的黑眼圈,下定决心似的分了比平时多几成的魔力过去,于是幻影看起来渐渐变得健康。

这样索尔那个傻子就能少念叨两句。


找到索尔时洛基是狂喜的,以至于他的本能先于观察和判断作出了指挥,直接在街道上拦下对方。

紧接着索尔一个统统石化定了他的身,干脆利落地把他双手反剪,幻影移形的眩晕后他们直接来到了魔法部入口的红色电话亭里。

看在梅林的份儿上,就算是个幻影也会有痛觉的!一瞬间洛基几乎以为他撑不下去了。但他缓了过来,便压了压火,清清嗓子就要开口。


“你这一个月都在哪里?”


不信任。他瞬间捕捉到一丝动摇的情绪,而这像根点了火的捻子让他的心炸开了。他不敢置信地盯着索尔,发现他一直没有看着自己。


这真是棒极了,洛基想要笑出来,但他必须用全力控制面部肌肉不要因为疼痛而龇牙咧嘴。

福灵剂就他妈从没有给他带来过好运。




2008.5.27


洛基的福灵剂制成了。

暮春的阳光欣喜地透过窗帘,点亮坩埚里缓慢沸腾的浅金色液体。坩埚支架旁还散乱地摊着他的高级魔药学课本,他昨晚为了复习通了宵,今天又从中午就开始守候福灵剂熬制的最后阶段,为此他向麦格教授请了两节变形术课的假。

他小心地从袍子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拇指大的小玻璃瓶。瓶盖上镶嵌着一小块绿宝石,那是索尔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四月下旬,暖风吹得正和煦,是春天该有的温度,午后的黑湖旁三三两两游荡着午休的学生。索尔拉着洛基的手,带他坐在一棵柳树下。

“生日快乐,洛基。”索尔小心翼翼地从袍子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盒子,放在洛基掌心里打开:“我觉得它的颜色就像春天的湖水,一看它我就想起你的眼睛。”


他对着坩埚晃晃指尖,但清亮的液体只是抬了抬头就落了回去。他只好认命地掏出魔杖,从坩埚里引出色泽最纯净的一部分液体,珍而重之地装进玻璃瓶里。

因为即将到来的N.E.W.Ts考试,索尔作为魔法部代表,会在今天来学校查看考场设施。而今天距离他收到生日礼物恰好过去了一个月,洛基打算给索尔回一份礼。或许是一句情诗,或许是直截了当的一个吻,洛基还拿不准。总之喝下这一小瓶魔药,他想到要怎么做就会怎么做——福灵剂会保佑他有好运。

在此之前他还有一项小小的工作要完成。他拿魔杖尖抵在太阳穴上,缓慢抽拉出一缕银丝。他从叠放得老高的课本旁摸出记忆瓶,把这一段记忆放了进去。从他收到绿宝石那天,到他下定决心熬制福灵剂计划表白,再到药剂完成的一刻。

思来想去他觉得用不着让索尔这么快知道这些,最好的分享对象是姐姐海拉。于是他提笔潦草地写了张便笺,把记忆瓶包在便笺纸里,系在猫头鹰的腿上送了出去。

关停了坩埚,清理好书桌,目送猫头鹰飞远,洛基举起小玻璃瓶,想要把液体一饮而尽。


“洛基!麦格教授说你请了两节课假,我来看看……”

洛基猛然回身,福灵剂撒了小半瓶。恐怕不能完美地奏效了,他有点呆呆地想。他看着索尔一米九一的大块头把宿舍门挤得满满当当,格兰芬多的红黄配色和他的金发相称极了。

“你没生病?”索尔走近了。“你在干什么?熬魔药?”

不要让他靠近,不要让他发现,洛基无声地呐喊着。但他一动不动,他迈不开脚步。索尔掠过他身边,使劲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

“福灵剂,我猜?”索尔的语气变得严肃。

他只有点头。他不想去猜接下来的剧情走向,他的剧本失控了。

“幸亏你还没喝下去。离考试只有一周了,”索尔的声音逐渐冷硬,“我不想看到你的名字写在作弊名单上——这是场重大考试,你会付出你付不起的代价。”


什么?

洛基彻底呆住了。他认为索尔或许会责问他为什么为了一锅药剂翘课,可能会为他违背伦德的告白与他断交。

但他从没想过——梅林他操蛋的四角裤啊——

他怎么会觉得他用福灵剂是要作弊?!


他突然被一种沉重的情绪压垮了。持续一个月的熬制,对暮春的某个瞬间的期许,在仲春的某个瞬间的喜悦,刹那间土崩瓦解。然而他不能表现出被击溃的样子。他不准备辩解:他辩解什么呢?扯着金头发奥丁森的袖子,告诉他其实我是为了向你表白才熬这一锅福灵剂,我从收到你送我的生日礼物那天就暗搓搓开始筹划到今天有一整个月了?做梦。

他不准备再说什么了。但他哥哥还没说完。

“You are the worst Gryffindor.”



入学那一年,洛基到了只针对索尔的叛逆期。他宁死不愿进斯莱特林,为此不惜威胁分院帽说要把它清理一新。

“我哥喜欢蛇,他进了斯莱特林;我讨厌我哥,我要进格兰芬多。”

当洛基走向格兰芬多长桌时,全体新生安静了片刻。他在心里暗自发笑。

“嘿!看到了吗,那是我弟弟!”斯莱特林长桌上传来三年级生愉快、骄傲的笑声,“You are the best Gryffindor,my bro!”

可我明明是最不格兰芬多的格兰芬多了。

在随后掀起的潮水般的掌声中洛基望向索尔,发现他眼里有两颗星星。



索尔走出洛基的寝室。他的星星藏起来了,洛基想。

我可能找不回来了。



从那以后洛基把福灵剂装进小瓶随身携带,尽管这会花费他大量时间每半个月熬制一次,耗资不菲购置材料,而且他从来不喝。

从那以后洛基事事躲着索尔。只有海拉知道为什么。




2010.4.10


索尔愣愣地看着洛基消失在原地,任由电梯门自行关上,然后后知后觉地按下地下二楼的按钮。

他已经有了论断,但急需验证。

他近乎没有意识地冲进海拉的办公室。另一位首席傲罗不在,他们一个在办公桌后一个在门口大眼瞪小眼,海拉的眼神逐渐变得像关爱智障儿童。

索尔意识到他必须说些什么,但海拉先开口了。“我问过爸了,”她的声音里压抑着不快,“洛基是抱养的。他是劳菲族人,因此能读懂约顿的秘宝魔方。”


过于沉重的信息量很快让索尔的大脑有些过载。噼里啪啦一阵爆炸过后,有那么几秒,只有“可以结婚了”几个字在索尔一片空白的脑子里滚动播放。


“你给我清醒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海拉不耐烦地起身,照着索尔后脑勺不轻不重地来了一掌。“过来。虽然现在是非常时期,但我认为处理这段家事对任务完成相当重要。”

海拉从一只密封的牛皮纸袋里取出一只由便笺纸包裹的记忆瓶。海拉拆开便笺纸,里面用潦草的字迹、绿色的墨水和洛基的字体写着:你认为合适的时候,给索尔看看。

银色的记忆注入冥想盆,索尔平复一下呼吸,一头扎了进去。


许多谜题有了答案。回忆里贯穿了半个春天的和风越吹越暖,融化两年里把洛基包裹得密不透风的冰层,带起春水里潋滟的波光。

洛基把喃喃絮语裹进春天的每一个瞬间里,索尔无声地跟在他身后,听到的每一句话都是爱情。

他从没注意过洛基把那块绿宝石镶在了玻璃瓶盖上。他那时刚在魔法部工作一年,压根没有积蓄,买不起贵重礼物,又不愿意管家里要钱。那颗宝石是他花了半个月的下午在翻倒巷里淘出来的,只有在那种地方饰物的价格才会比蒙尘的黑魔法物品低上些许。他以为洛基早该把它忘在角落了,他跟自己的关系这两年这么僵。

——等等,“绿色”,“宝石”。

他得到了验证。


“知道怎么做了?”海拉挑眉。

索尔点头。他伸手召来外套披上,魔杖插在内兜里,与海拉视线交汇,大步流星地走出办公室,电梯门第二次打开时站在伦敦街头。

他从小就相信芙丽嘉讲的童话故事,所以他害怕黑袍的巫婆。但同时他也相信“真爱”:他相信他爱的人也爱他,因此当他们分离之后,他一定能找到他。


他怀着盲目的乐观与勇气,在空无一人的街角把魔杖高举过头顶。淡蓝色的闪电从灰蒙蒙飘着细雨的天空劈下,被杖尖接引,通过索尔的体内,化作蓝光,以索尔立足之处为中心迅速扩散开去,向地下流窜。



洛基抱住宇宙魔方,尽可能增大接触面积,这会让他的痛苦稍微减轻一些。灼烧的温度暂时从沸点降到了八十摄氏,但还是不太好过。

一分钟前宇宙魔方被他的分身从约顿海姆的中心取下,地下王国的动力源即刻消失,所有以魔方的能量作为支撑的系统全数崩溃,包括了门禁系统。洛基迅速从床垫里翻身起来,咬着牙顺着走廊开始狂奔。意念控制下幻影很快与他汇合,回归他的体内,把魔方留在他的手上。他左手把魔方抱在腹部,右手掏出瓶子,靠在墙边支撑着胳膊肘以旋开瓶盖,把剩下的半瓶福灵剂一饮而尽。



三,二,一。

他通过怀里魔方的波动默默倒数,在数下最后一秒的瞬间,约顿海姆的能量屏障轰然崩塌。


索尔在街头睁开蔚蓝的双眼,一座地下王国的版图在其中迅速勾画。

每一束细小的闪电都是他的探子,他在冰冷庞大的地下游走,最终探寻到一抹绿色的、春天的气息。

我找到你了。(I have caught you.)


洛基背靠着墙,缓缓滑坐到地上,手里死死护着魔方。

已经没有足够的魔力支撑他幻影移形,追兵近在咫尺,他的体力也早已消耗殆尽。蚀骨的剧痛还在变本加厉,这是劳菲在接近的信号。

天杀的福灵剂从没给他带来过好运。

他疲惫地仰着下巴,却像是在俯视用魔杖对准他的约顿海姆成员。劳菲站在他们最前面。

“为什么不加入我们呢,孩子?”劳菲半是轻蔑半是怜悯,洛基恨透了这种情绪。“我们继承相同的血,未来我们合作,我们可以共享力量、共享权力。”

洛基头痛欲裂。他闭上眼,闪现的都是傲罗办公室的剪报。劳菲咆哮的照片,洒满鲜血的案发现场,断壁残垣。

“我们或许流着相似的血,但血液滋养不同的灵魂。”

“你永远别想我成为你这种人。”

“还有,谁他妈是你的孩子。”

他快意地睁开双眼,感受着全身血液有如沸腾。那不仅仅是劳菲的原因,他想。他已经站不起来,于是就地把手按上魔方。蓝黑色的符文绕转在他指尖,他准备放手一搏。

目光偏转,他瞥见墙角流窜过一道淡蓝色的闪电光。他如释重负。


电光瞬间汇集成电闪雷鸣,雷光中心,索尔将魔杖指向劳菲。



劳菲倒地后,洛基身上的痛觉立刻消失了。他挣扎着站起来,摸出蒙尘许久的魔杖,勉强发出两道统统石化。

“别逞强,海拉的后援马上就到。”索尔挥出一道雷光后暂时把敌人逼退几米,他迅速退后,揽住洛基的腰,一把把他捞进怀里。“对不起。我知道我欠你很多句这个……为之前的一切。”

洛基睁大了眼睛。

“对,海拉已经告诉我了。”索尔又放出一道魔咒,仍然凝视洛基的眼睛。

“那你……咳……”

“没事,你先别说话。呃,我是说,你现在说话太消耗体力,你看起来……”很糟糕。幻象消失的一刹洛基的面容与眼前的逐渐重合,索尔越是难过心疼越是说得乱七八糟,于是他索性不说了。他心一横,全然忘了此时身在战场,直接吻上洛基的嘴唇。

“我都知道。我都明白。”

“我爱你。我也爱你。”


“谈情说爱记得分场合,小子。”

绿光来势汹汹从天而降,海拉踩着高跟皮靴现身。索尔知道每一束绿光都是货真价实的阿瓦达索命,这也正是海拉“死亡”名号的来由。

(释放不可饶恕咒是违法的?海拉从来不在乎。反正也没人敢举报她。)

“犯不着在这里跟他们决一死战,赶紧撤退。”海拉恋恋不舍地环视四周后下令。显然刚刚那一手还不够她活动筋骨的。

“Got it.”

索尔扣住洛基的肩膀,托起他的小腿弯把他打横抱起。“换个姿势。”洛基的声音轻不可闻。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索尔露出无赖的笑容,洛基抬不起手揍他,又被他往额头上亲了一口。他赶在海拉下最后通牒前幻影移形,直接来到电话亭外的街口。


“我要吐了。*”洛基放弃挣扎,面无表情。

“吐就吐吧。”索尔压根没弄懂洛基说的句子是什么意思。他只想附和他说的每个字,既然他说的每个字都像悦耳的乐器奏鸣,在伦敦雨后初生的阳光下,在每个春天的瞬间拂动湖水。


春天正当盛时。





End.


————


*纸飞机:魔法部里用纸飞机传递消息,相当于邮件或传真

*关于N.E.W.Ts考试我没查到具体的时间,相关信息就瞎编了()

*海拉给洛基起的恶趣味的昵称。

*等第O代表优秀。

*幻影移形后会有想吐的生理反应,熟练者可以克服,这里考虑了下基妹的身体状况。





1.关于题目问题.

只是觉得好听就起了,扣题又生硬又随便【卑微】跟同名十二集谍战电视剧没有任何关系【卑微】非常抱歉

2.本来只是想写锤追弟火葬场而已【悔恨】怎么会变成这样

3.打滚求评多短都行大哭


评论(10)

热度(44)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